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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文哲說，轉型公理他當然支持，然則方式要注重，不要搞成「成功者的公理」。這個說法很高妙，它看似支持轉型正義，卻也對在朝者表達了分歧見地，完全契合他不藍不綠的政治路徑。但這說法底子也是個修辭話術，因為履行轉型公理最難的永遠是如何讓究竟浮出？若何讓對話進行？柯文哲這類涼快話說了等於沒說，更像在政治操作。

重大社會刑案的犯罪者伏誅，大都人會稱之為「台灣社會的公理」，而不會稱這只是「受害者的正義」，因為後者往往侷限了正義的領域，所以將此刻進行中的轉型公理視為「成功者公理」當然是種汙名。若說這話的人過往曾長時間對台灣的轉型公理工程與受害者平反做過勉力也罷，假如沒有，那更像是來自特定政治立場對轉型正義的攻訐。

柯文哲對轉型公理的見解，連同他於本年三月的一段演講會看得更完全。對於去蔣化，他那時就表示，「台灣最大的問題是，我看你不順眼，就把你幹掉。」「如果各人都要執著於過去的某一段，只會讓這個國度更盤據。」其實，台灣是民主社會，誰都可以看誰不順眼；但曩昔七十年的台灣，真正可以或許把人「看不順眼就把你幹掉」的，恰是柯文哲希望大師不要回望的「曩昔的那一段歷史」。

台灣要履行的轉型公理很艱巨，一則在於昔日的威權政黨國民黨恒久執政，二則在於國民黨將戒嚴時代的歷史與帶領人視為膺續其法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國民黨認可二二八殺了良多人，也認可白色可駭時期台灣有良多未經審訊的冤錯假案，不外那都是因為「統治的需要」、「安定的需要」、「反共的需要」；最多是「錯殺」、「錯判」了，所以可以用國家的金錢「抵償」，但不是代表國度或統治者毛病的「賠償」。

也因為不能窮究國度或向導人的錯，所以即便解嚴了，照舊用《國安法》褫奪所有被冤錯假案纏身的人民司法上訴的權利，直到比來《促轉條例》立法才得以取消。而截至今朝，台灣最少已找出了一萬多名的受害者，但神奇的是，竟然沒有一個加害者。

用這套邏輯談起曩昔的那段威權歷史，永遠只有「時期的悲劇」、「國度的需要」，但人之所以為人的莊嚴與人權都不見了。如果真的在乎後者，柯文哲怎會用「看你不順眼就要把你幹掉」來形容去蔣化，國民黨又怎會用原居民、慰安婦和日據期間不公不義來洗白轉型正義的諸多質問？若是談國民黨的威權統治必需併聯日據期間一塊討論，那台灣的荷治清領期間是不是也要拉下來一塊窮究？

不用把工作弄擰了，公理就是正義，沒有什麼成功者的公理或失敗者的公理，更不會有專屬於民進黨的公理或國民黨的正義。要談蔣介石蔣經國，固然功過一起談；問題是，他們的「過」是什麼？曲意保護的人承認過也檢討過嗎？

其實，處置這麼長時候的威權時代侵略人權史實，追究元兇責任只是個中一小部門，主要的是，透太長時間且大量的對話與理解，讓彼此認知到那段時候台灣究竟産生了什麼事？也透過這樣的追尋摸索，才得以肯認錯誤不再重演。這件事很難，也不息遭到實際政治的制約，但如果不做，台灣永久是個「寧予外人」的對立社會，不管它的名字叫台灣或中華民國，也永久是個盤據的國度。